金色胡萝卜

只将此心照明月 留待珍珑断白黑

【丐明百合】我在酒吧撩了个妹—2




我从台上下来,发现她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出乎意料,第一次有人在我的魅力辐射下能用昏过去以外的方式闭眼。

呵,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酒吧的气氛已经进入高潮,坐着的很多人都下到舞池里随着音乐节奏shake起来。阴阳人也不见了,估计是用他那拙劣的话术要wx号了——但我要走了,放着这么大一姑娘不管不是我的作风,何况她还(可能)是我未来的结婚对象。

我决定带她回家,毕竟开房太贵,还容易引起误会。于是我拉起她的一条胳膊扛在肩上,把她拉起来。

嘻嘻,胳膊又白又软,还香香的。

她歪了一下,靠在我身上。这时一个什么东西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是个学生证。果然是医学生,而且也是建大的。

……拿着学生证,她难不成还想10点之前回宿舍?

啊,真是憨得可爱。我打开学生证又看了看。名字还挺好听,叫艾伊莎,应该是西北考过来的。看来促进大唐民族团结就靠我了。

嘻嘻。

我没骑车所以我要扛她走二十分钟回家,啊,真是甜蜜的负担。不过没关系,身体上的劳累并不能丝毫减弱我的快乐。我心里美滋滋的好像抹了蜜的窜天猴。哥,你妹出息了,要带野女人回家了。

我扛着她在空旷的马路上走过,建三市区的上空回荡着我优美的歌声。


……


冷,还是冷,真他妈冷。

我抖着手把钥匙插进锁里,一脚踹开家门。我哥穿着毛绒连体龙龙睡衣从沙发上的被子堆里探出头来。“这么早就回来啦?”

凌晨三点之前回家不是我的作风,何况现在才十点半。

“今天不一样。”我吭哧吭哧地把艾伊莎拖进来,又一脚把门踹上。

郭风已经无意去追究那被摧残的门。他震惊地好像看见沈剑心和李忘生结婚(我用了夸张的修辞),抖着手指着挂在我身上好像液体猫猫的艾伊莎问:“这是谁?”

我听说单身太久有损智力,果然,人的记性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我怜悯地摇了摇头:“两个半个小时之前你刚让我出门找对象。”

“原来可以这么快的吗!?”

“谁跟你似的。”

“……”

我没理像个呆呆一样站在那里的郭风,兀自扛着艾伊莎进了房间,把她扔在床上,又把她的手手和脚脚归位,摆成一个大字。

累死爷了。我直起身来呲牙咧嘴锤了锤后腰。扛了她一路腰椎要裂了。于是我也转身躺倒在床上——要好好休息,毕竟未来幸福生活就靠它了。

艾伊莎躺下了还不安分,嘟嘟囔囔的,手扯着衣领。我才注意她还穿着外套。我家暖气开的很足,是有点热。于是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去帮她脱外套。

我们几乎脸贴脸,我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用眼神把她从额头顺着鼻梁舔到下巴,又从下巴顺着鼻梁舔到额头。她身上也香香软软的。

距离好近哦。嘻嘻嘻。

我正欣赏艾伊莎的盛世美颜(只比我差了一点)呢,忽然门那边传来一声破了音的吼叫,进而砰的一声巨响,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我吓的抖了个激灵,一回头发现我哥那个憨憨英勇就义一样踹开门站在那。他身着毛绒龙龙连体睡衣,背后餐厅的灯照过来好像逆光英雄。

“呔!郭……啊你在干什么!”郭风尖叫一声捂住眼睛,我撑在艾伊莎肩膀两边的手不知是收还是不收。“郭意,你就是单身太久想女人想疯了也不能糟蹋人家姑娘啊你这样是违反大唐律的三年起步最高十年有预谋的还要从重啊!我再也不催你找对象了赶紧tm的给我收手我不能看我妹妹误入歧途走上犯罪道路毁了人家一辈……”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滚。”

“想不到你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那我这个做哥的只能打电话给警察局了!!!”

我没说话,站起来把他推出去关好了门,把他按在“紧急呼叫”页面的手机扔到沙发上,从门口的箱子里掏出我的跆拳道服,系上腰带后向郭风鞠了个躬。

“要我戴手套吗?”

“……戴,戴吧。”


……


“所以,她只是喝醉了,你好心把她带回来了?”郭风捂着脸的一边,坐在沙发上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问我。

“是。”我言简意赅,开了筒果汁吨吨吨灌下去。

害,打人还挺累。

郭风顿时脸也不疼了,蜡笔小新一样的眉毛戏剧化地竖起来。他砰的一下把手拍在桌子上,“那你跟我说这是你对象!你这是欺诈!”

我紧了紧手套上的缠带,郭风看到我的动作反射性地往后缩了一下,我懒得理他。“……早晚的事。”我把果汁盒子扔进垃圾桶,站起来摆摆手向卧室走去,只留给万年单身铁憨憨一个坚毅的背影。

……说实话郭风真是憨,我一拳头连他面皮都没蹭红捂你马的脸呢。


……


第二天。

我神清气爽的从床上坐起来。啊,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今天也要努力撩妹!

我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帮艾伊莎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向厨房走去。俗话说的好,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宠老婆也是加分项,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让艾伊莎用那么好看的手做饭的。我打开冰箱,冰柜里只有一只鸡和一盘鱼,那只鸡呆滞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哇,我被它的目光打动了放弃了鱼。它长得真的好像叶七七。

决定了,就是你了,叶九九。毕竟叶八八谐音不太好听。我打开某度,搜索“怎么做鸡”。

……关键词好像不太对,跳出来好多奇怪的小广告。于是我换了个关键词“鸡怎么做好吃”。

很好,我点开第一条,标题是“叫花鸡的做法”。我跟着教程依葫芦画瓢。叶九九睁大了眼睛,被我残忍的切了几刀腌进酱油和醋里。妙哉,我橱子里还正好有鲫鱼他弟玩剩下的陶泥……

我真他妈是个烹饪天才。

郭风被厨房里提溜哐啷的声音和郭意哼的小曲吵醒。当他明白厨房里正在发生什么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妈的,我妹出息了,终于不用我做饭了。他,郭风,二十七岁好男人,君山小区优秀青年代表,龙首山踢毽子大赛冠军,终于实现做饭自由了!

他悄悄扒着厨房的门框向里瞅。

郭风大惊。

当他看清楚灶台上烧着的东西之后就默默缩回了头。他沉默着啪嗒啪嗒拖着睡衣的龙龙尾巴又走回了房间。唉,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也要适度放手,随她去吧。



艾伊莎醒了。她睁开眼,迷茫的眨了眨,看天花板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坐起来看到卧室里灰调的装潢,发现果然自己不在宿舍。头好痛。幸而外套和提包都整整齐齐放着一边的椅子上,文件和财物一件没少。

昨天实在太累了,路上又冷,不知道怎么想的,包里还装着文件呢看到路边那家酒吧就不由自主的拐了进去。大概是喝醉了,不知是谁好心把自己带回来。

艾伊莎掀开被子梳了梳头发穿上地上准备好的拖鞋,打开门往外走,穿过客厅,一眼就看见郭意在厨房里忙活什么。

……这不是昨天椎体外系那人吗。


……


我听见毛绒拖鞋在地上趿拉的声音,回头露出了此生最谄媚的笑容。“同学,醒啦?”

艾伊莎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同学?”

我把手在围裙上拍了拍,“哈哈,抱歉啊美女,你昨天学生证掉了,我捡起来看了一下。咱俩正好同级。我,建大工科机械系郭意,刚拿到硕士学位,二十五,现在单身……”

我刚说完就恨不得掐死自己。报户口呢说这么详细,还美女,这都9102年了还叫美女?我懊悔完又偷偷斜着眼去看艾伊莎的反应,哎呀我(未来的)媳妇真好看,微翘的鼻头,长长的睫毛……

幸而艾伊莎神经比较大条,既没有在意郭意的措辞也没在意她凶恶的眼神。她点点头,手指绞在一起背在身后伸长脖子向我身后的灶台看去。

真可爱。

她脸上又露出了迷惑的表情,用手指着灶台上烧红到发亮的一块东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郭意:“这是什么。”

我诚实地说道:“叫花鸡。”

艾伊莎不说话了。

我、艾伊莎和鸡对视着,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门这时候突然砰砰砰地响了起来,我咬着牙想谁他妈不长眼神,这么会挑时候。门外果然响起了唐寂语的声音:

“郭意!你有本事偷女人,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拉开门,唐寂语趔趄着冲了进来,差点扑倒在地上。

“……家。”

唐寂语穿着背心裤衩站在那里,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我看到他这幅白莲样子更是怒由心中起,“大早上你来干什么,还有,你没有我家钥匙吗敲屁的门啊?”

我,老李和阴阳人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这样万一出个什么事帮忙也方便。不过后来钥匙的用途渐渐脱离初衷了,仅仅只是可以不敲门的工具罢辽。

唐寂语委屈巴拉的瘪着嘴。“钥匙我忘在家里了。”

我没话说了。“你家就在楼上不会自己拿啊?”

“我把自己家钥匙也锁里头去了。”

我这回真没话说了。

“你家钥匙我上次一不小心冲马桶里去了。没办法了。你要不要从我家窗子爬上去?”我耸肩摊手。

唐寂语摆手。“这十一楼宁叫我玩命呐?”

“那你一直住我家?”我咬牙切齿瞪着眼暗示他。

“无事,我不打扰你撩妹。今天晚上李长卿回来,叫他给我开个门就好。”

“他今天怎么不睡马厩了?”

“害,今天不双休么。他把马拜托给饲养场大叔照顾了。今天回来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同。“那今天我们几个出去搓一顿。”

“无问题。但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大概是胃的地方,“我没吃早饭呢。”

“关我屁事。”

“你昨天在酒吧点的酒不用付了。”

万恶的有钱人,酒吧你家开的了不起啊?我心里唾弃了一下金钱的恶臭,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于是我答道:“嘻嘻,成交,您尽情吃!”

阴阳人闻言立马像出了圈的猪般冲向厨房。“让我康康今天风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阴阳人凝固般站了一会,把头探出厨房:“郭意,如果你想要砖可以去窑厂买,自己烧真的很贵。我表弟的陶泥一包好几百呢。”

“……”

“况且我建议你还是买一套房子比较好,毕竟自己建违章建筑有违规定。”

“这是叫花鸡。”

唐寂语狐疑。“真的吗,真的是叫花鸡吗?”

郭风这时候也凑热闹探出龙龙头来:“可能吧。”

艾伊莎不语。

我看了看表时间大概到了。我把那件烧的通红发光的艺术品(鲫鱼这样叫他)从火上夹下来。有点太烫了。于是我将它放进水盆里,发出呲拉一声淬火的音响和阵阵白烟。在场所有人除了我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了。”我戴着手套把那盘东西端上餐桌,其他三人默默跟在我后面。

我像任何一位米其林三星大厨一样用勺子敲了一下那坨泥巴,叮的一声金石相击之音,叫花鸡应声而碎,露出了里面的叶九九……

……的骨灰。

“很特别的菜。”阴阳人评价道。他拿着个筷子在里面戳唧。“郭意。”他终于从里面拨拉出几块没烧完的碎骨头,“我记得我以前吃的叫花鸡好像不是冲剂式的。”

郭风也沉默了一会,刚想说我再去做点什么吃吧,结果艾伊莎居然先开口了:“我再去做点菜吧。”

真好。我热泪盈眶。我(未来的)媳妇怎么这么贤惠,还会做饭。

郭风也热泪盈眶了。解决事情的途径通常不止一条。看来实现做饭自由的方式不止让妹妹学会烹饪这一种,如果有个贤惠的妹媳妇也同样可以实现。妹妹的这个忙他帮定了,以后他就是僚机工具人。

我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艾伊莎在厨房里忙活,阴阳人也掂着脚(他才一米七五,比我还矮三公分)往里瞅。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事,转头问他:

“你突然这么一大早出门干什么。”

“什么一大早,你看看表。”他指着墙上的表,我才发现已经十二点了。“我当然是来蹭饭啊。”

我了然的点点头。果然不要脸如他。

我们又等了一会,艾伊莎很快做好饭了,是小鱼干和米饭。色香味俱全,酥脆的鱼皮色泽金黄,裹了很薄的一层糖汁,香气扑鼻,阴阳人眼都绿了。我们三人一边对着艾伊莎放彩虹屁一边扒拉着饭。我之前说的都是什么不让老婆做饭的批话。啊,真tm香。

……

事实上还是假象。很长时间之后,当我和艾伊莎同居吃了一个星期的小鱼干吃的脸都绿了之后,我鼓起勇气问了她为什么总是做小鱼干这个问题。我才知道,原来她除了小鱼干,真的其他什么也不会做。









郭风:我太难了

叶七七:风评被害。

李长卿:啊,我活在大家的对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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